我敢打赌,今天在AI领域领先的大公司未来不会成为赢家。如果15年后他们仍然主宰AI领域,我会感到讶异,因为这从未发生过。一个领域的主宰者从未能转型继续主宰另一个领域。
今天提到AI,都在谈OpenAI,但是4年前,人们预测可能的AI巨头,会提到微软、Google和亚马逊,但没有提到OpenAI。
微软和Google将成为AI公司,但他们很难在未来成为AI的主宰者,因为无法像OpenAI一开始那样疯狂,在不知道能赚什么钱和如何营销产品下,就一头扎进去。大公司没法这么任性,他们有营收目标和财务数字要达成,财务部门和会计师也不会允许。这就是为什么需要新创公司来打破规则,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好输的。
AT&T、全录、柯达、IBM和诺基亚都曾有过盛世而没落。IBM曾统治电脑产业,许多公司想与它竞争都失败。但是微软来了,它以作业系统和软件,取代IBM的硬件重要性,之后也引来许多竞争者,但都失败。
然后Google来了,它以搜寻功能和关键字广告的网络应用,取代微软在软件产业的地位,也引来许多公司开发搜寻引擎和它竞争,但也没成功。然后脸书来了,以社交媒体在网络应用另辟一片天,与搜寻分庭抗礼。
现在AI也一样。谁将取代Google和脸书?不是搜索或社交媒体公司,而是像OpenAI这样的新创公司。苹果也一样,它现在具有当年IBM的主导地位,但近年创新速度明显慢下来,在AI和AR/VR等领域都落后,再这样下去它也会变成今日的IBM。可以大胆预测15年后将主导AI的公司,现在还没有成立。
关于AI在未来的某一刻将超越人类,也就是所谓的奇点(singularity)到来,已成为某些人的信仰,仿佛AI会进化具有宗教力量,扮演上帝回头来救赎或毁灭人类,我并不认同。
AI对人类来说是否存在精神层面(spiritual dimension),我认为是个好问题,但会有超自然力量是错误的。它能和人类有情感连结(emotional bonding),这已有不少例子,这也使得人类对它又期待又害怕,比如担心工作被取代,但这种失业焦虑被过度夸大。
未来工作将重新解构,人类会从原有工作环境释放出来去做其他事,比如在家里照顾小孩也可得到补助;低收入户、学生和艺术家等群体,则可通过全民基本收入(UBI),不用担心温饱和医疗,去做他们想做的事。
现阶段的AI研究需不需要监管?监管对推进技术非常必要,也发现技术领域的既有领先者,通常渴望监管,因为这可以减少不确定性,但是我们要避免的是过早(premature)的监管。
监管需要在我们清楚什么是危害,有证据证明这些危害,并尝试在某些方面管理风险时才推出。目前关于AI的问题是,我们还不清楚它的工作原理,也没有任何关于它危害的证据。人们谈论的危害大多是想象中的危害,而不是真正的危害。在一件事还没弄清楚前就阻止它发展,会是一场灾难。
一旦你了解它的好与坏,有它造成伤害的证据,那么监管可以降低不确定性,加速发展和投资。但我们目前仍然不知道AI的好与坏,我们需要慢慢地对它进行监管,因为AI在这个阶段仍非常模糊。
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,则是AI产生的能耗。AI运算非常耗电,目前占全球能耗近1%,并快速上升。现有的硅芯片计算和电脑架构都必须改变,否则应付不了这样的能耗成长。有人提到用量子计算来取代,但根据我多年研究,量子不适合计算这个用途,它只适合在某些特定状况下做模拟,而非通用型的计算。
人脑的能耗只有24瓦,是最省电的运算工具。在发展AI和新的计算架构的过程中,如何增强人机合作是同样重要的题目。